看这场人来人往

被三院放出来

    昨天终于从北医三院放出来,恍恍惚惚的都觉得要跟这世界脱节了...


    真是花花世界。尤其是在发烧加住院基本与世隔绝了二十天后,再看到车窗外五光十色的霓虹灯和熙熙攘攘的路人们。有气无力的我,那一刻真是好羡慕那些生动鲜活的陌生人们,活得那么有力气,连吵架都吵个天翻地覆的热热闹闹——真是花花世界——我终于回来了。


    生病生久了,清心寡欲的住院生活和三三两两一身是病的老爷爷老奶奶快把我培养成素人一个——素净到连生死都觉得无所谓,更别提要吃好东西买好衣服这些之前的之前的欲望,就在昨天未出院前,都觉得这一切真是了无意义。


    平常是常把生死挂在嘴边的,病到一定地步才知道什么是害怕了。住院的第二天,继续发着低烧出门觅食,一抬头就看见医院门口店铺招牌那两个大大的“寿衣寿盒”——触目惊心,看得我心里一怔愣在原地迈不动脚。其实本不是什么厉害的病,可一连烧了半个月,别说人,好像连灵魂都单薄了一层。再看到医院门口什么太平间之类的牌子,下意识的都要躲着走了。


    真是浮生若梦,人本如蝼蚁。这刚住了一星期,就有两个病人去世了。耳鬓厮磨的是隔壁肺癌老奶奶的咳嗽和每顿饭都要打胰岛素的针头。日复一日的点滴和比吃饭还要准时的量体温,测血药,吃药抽血。。。等出院时,看着胳膊和手背上的针眼,我快要变花洒了。  


    身体虚弱的时候,看着什么都好像幻觉,连生命和每一口呼吸都觉得像是隔着一层纸。想起曾经热衷于看日本的浮世绘画片,那些颜色和花纹勾勒出的或浅笑或怒目,就像那些人,做为线条一般活着。我那几天,就是做为一张纸活着吧。
     
    世界像是一张张胶片,在我眼前放映她的绚丽斑斓。我却成了个苍白的人,所有的热闹和热情都褪去了褪去了——花褪残红青杏小,我却无心看燕子梁前绕。只希望这忧郁和哀愁只是因病导致的暂时的索然无味,不然世界这么美好,我却如此单薄,这样不好,不好。


    这两天,连再见到兔子再回到家都觉得仿佛有了薄薄的隔膜,他的世界是房子和车子和热情和活力,我却还挣扎在若有若无的咳嗽和如丝缕般的呼吸里。脱节的好严重。还有开水的这样紫啊,都给兔子喝了,所以他才让我感觉如此诡异吧。


    甚至今天第一天来上班,连公司在几层楼都要多想一下了。。。


2009-08-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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